。你的话他还肯听，他也怕你。你就多管教他些，千万别教他走歪了。”

&esp;&esp;郭大全忙答应，请她放心。

&esp;&esp;江家人因听她把大头菜和江明辉比，眼看着郭家人心想，这亲事该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吧！

&esp;&esp;这段插曲没影响大家好心情，席间各种谦让热闹也无需细说。

&esp;&esp;饭后，江家两媳妇收拾了碗筷，然后一个在厨房洗碗，一个另烧了热水来，请客人洗脸。

&esp;&esp;先是男人洗，然后女人洗。

&esp;&esp;每个人都换一盆干净水。

&esp;&esp;尽管这样，轮到女人的时候，吴氏还是让清哑先洗。

&esp;&esp;江大娘看在眼里，对她娇养闺女的传闻有了更深认识。

&esp;&esp;清哑牵着郭俭走到洗脸架旁，先用手沾了些水，替侄儿抹了两把脸，然后用自己的手帕子替他擦干，她自己却没有洗。

&esp;&esp;庄户人家，生活条件到底要差许多。

&esp;&esp;有许多人家全家共用一条布巾、共一个盆洗脸是常事。

&esp;&esp;在郭家，郭守业二老共用洗脸洗脚的盆和手巾；然后儿子们一家公用；清哑则单独用自己的盆和手巾。清哑就常听娘和嫂子闲谈，说村里谁家脏死了，洗脸巾多少天不用皂角清洗、不拿去石板上槌，硬得刮脸等等，言下之意郭家是干净“讲究”人家。

&esp;&esp;江家待客也很讲究，但她依然无法接受。

&esp;&esp;那个盆和手巾，洗了许多人了。

&esp;&esp;江大娘看见清哑这样，脸上笑容僵了僵。

&esp;&esp;吴氏急忙抢上前洗脸，把这一幕遮掩过去。

&esp;&esp;清哑对这些毫无知觉。

&esp;&esp;她蹲下身，将手探入侄儿衣内，掌心盖在他小肚皮上，问“还难受？”

&esp;&esp;郭俭神色怏怏的，委屈地点头。

&esp;&esp;清哑想了想，牵着他走出去，要去蔡家熬些白粥给他喝。

&esp;&esp;才出来，江明辉便叫住她。

&esp;&esp;他端着一个小木盆，盆里是清水和一条手巾。

&esp;&esp;“这是我的盆和手巾。我不在家，没用的。”

&esp;&esp;他将盆放在廊檐下一张凳子上，示意她洗。

&esp;&esp;清哑很意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走过去弯腰清洗。

&esp;&esp;水是温的，手巾也很清爽柔软，没有异味。

&esp;&esp;她洗好了，他抢上前道：“我来泼。你不晓得往哪泼。”

&esp;&esp;清哑便任他端了水去泼。

&esp;&esp;这一幕，被走出来的江大娘看个正着，面色变换不定。

&esp;&esp;江明辉将盆送回自己屋内，郭大贵也出来了，听清哑说要去蔡家熬稀饭给侄儿吃，两人便陪着她去了蔡家。

&esp;&esp;大头菜自告奋勇要帮清哑烧火。

&esp;&esp;熬稀饭、喂郭俭，一晃就到了日暮十分。

&esp;&esp;郭俭吃了些米汤粥，肠胃平复许多，人也精神了些。

&esp;&esp;这时，郭守业等人从江家告辞出来，江家人送了过来。

&esp;&esp;双方在蔡家堂屋坐定，江老爹便道：“郭老弟，你看这事……”

&esp;&esp;停住不说，等他回答。

&esp;&esp;郭守业和吴氏不约而同看向清哑。

&esp;&esp;清哑察觉，低头沉思：

&esp;&esp;一定要今天给答复了？

&esp;&esp;这里世道如此，不可能等她谈一阵子恋爱再给回复。

&esp;&esp;若今天不应，她也不能保证以后有机会遇见心仪的人。

&esp;&esp;就算遇见心仪之人，也没有机会和他经常相处，从而仔细观察他人品和个性，来确定是不是适合自己的另一半。

&esp;&esp;正想着，她忽然心有所感，抬眼朝旁看去。

&esp;&esp;只见江明辉正紧紧盯着她，神色焦虑紧张。

&esp;&esp;她有些触动，也有些恍惚。

&esp;&esp;她想起前世男友，想起张福田，想起二哥和二嫂，还有娘说的“不能嫁太穷，穷了日子不好过；也不能嫁太富，富贵人家不把你当数；要不穷不富，日子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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