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忙成这样了,来巴黎也是为了处理公司上的事务,我外公还必须让我来见你一面,我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都只是完成任务罢了,如果林小姐实在很累的话,我也可以送你回酒店休息,没必要强迫自己去咖啡馆。”
林妍对他的第一句话十分赞同,她抿着嘴唇,“算了,不去的话对你对我都不好,要是被我外公和闻爷爷发现了,指不定会怎么整我们,而且我也好久没去过花神咖啡馆了,上次来还是几年前在巴黎旅居的时候,再去坐坐也是好的,就当回忆旧时光了。”
二人到达花神咖啡馆时正正好好是五点半,因为是坐落在圣日尔曼大道的百年老店,今天又是星期五,所以店里的人很多,幸好闻灼庭的助理帮他们提前预约过了位置,一个服务生小哥走了过来,闻寒洲低声与他交涉一番,小哥便引领着闻寒洲和林妍坐到了窗边的位置。
林妍率先落座,她接过闻寒洲递给自己的菜单,娴熟地点了一份拿破仑,焦糖炖蛋以及热可可饮,点完以后,她又把菜单递回到闻寒洲手里,“闻先生,推荐你也点热可可,他们家的热可可饮和拿破仑都很不错。”
闻寒洲对她道了谢,却只点了一杯最简单的冰美式,他坐在位子上,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向窗外望去,今日的巴黎天气晴朗,此刻已是夕阳西下,夕光尽数倾泻在圣日尔曼大街上,咖啡馆外就是来往穿梭的行人,咖啡馆内则是暖意融融的蛋糕香气,飘进了闻寒洲的鼻腔里。
他突然想到时骨,今天他给自己打了电话,说想吃闻景常吃的那家店的小蛋糕,本来他是要去买的,但半路上被闻灼庭的电话给拦了下来,所以不得不改变计划,去了戴高乐机场,因此就没有去那家蛋糕店。
等下结束以后去给时骨买吧,虽然他一直不喜欢蛋糕那种甜腻的东西,但既然时骨爱吃,那他就愿意为时骨的喜欢而买单。
愣神的太久,还是林妍的呼唤声把他拉回到了现在,闻寒洲回过神来,坐在他对面的林妍正在盯着他看,“闻先生,在想什么?这么认真。”
闻寒洲幅度极轻地扬了一下嘴角,“没什么,单纯走神而已。”
“我可不信会有单纯走神这一说。”林妍眯起眼睛,打趣道:“该不会是在想着什么人吧?比方说心上人之类的?”
作为一名心理医生,被别人一下猜中内心想法的感觉可不大好,但偏偏林妍就是说对了,闻寒洲没法反驳,也没想要反驳,于是微微点了一下头,“林小姐果真聪明。”
“真的啊?”林妍瞪大了眼睛,“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没想到能猜对你的想法,不过闻先生身边已经有人了么?那为什么闻爷爷还非要让你来见我,也太不民主了。”
民主这两个字听的闻寒洲啼笑皆非,“林小姐,这不太像是你会说出的话,因为你的情况和我一样,如果林伯伯民主的话,你现在也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林妍喟叹一声:“谁说不是呢,本来天天工作就够烦了,还要被安排着相亲,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算了。”
服务员把他们的冰美式和热可可盛了上来,林妍兴致冲冲地接过自己的热可可,拿起手机,对着两杯饮品拍了几张照片,然后主动和闻寒洲碰了个杯,“闻先生,真是谢谢你,找到一个和我同样处境的人特别不容易,不然这些话我都没处讲,也就和你说说了。”
也许是做心理医生的职业病习惯,闻寒洲总觉得林妍的这些话很耳熟,大概不只有一个患者和他说过,但他们的情绪大多都很激动,或是痛哭流涕,或是狂躁怒吼,面前的林妍并没有像他们这样,却依然能让人听出浓浓的无奈。
实际上不只是林妍,同样感到无奈的,也有闻寒洲自己。
于是他端起冰美式,刚想要尝一口味道如何,身后却突然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还未等他转过身查看,那杯被他端在手里的冰美式就被人给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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