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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1 / 2)

兰姈张了张嘴,想问世子爷可在家中,转念一想,却又失了声。

管家邹伯主动道出主子在府,本意恳请兰姈进前厅稍等,容他去清珩院先通报一声。

兰姈却滞了进门的步子,拦住了他的身影。

兰殊是兰姈自小看着大的,有什么心事,兰殊瞒得住别人,却难瞒得过她。

打殊儿嫁入秦府以来,日子过得并不开怀。

是以,兰姈更害怕自己会成为她麻烦的亲戚,被夫家瞧轻,几乎没有上门求过什么事。

这会儿她是真没了办法。

可邹伯又说眼下兰殊正在受罚,难得近日长安城的风声转了向,世子爷对殊儿的感情貌似有了升温,她一下便上门死皮赖脸地叨唠,叫人瞧了,岂不要觉得妹妹家的亲戚闻风变相,没脸没皮。

兰姈无法令兰殊难堪,也开不下这个口,只能同邹伯告了辞,眼睁睁看着东宫的大门重新阖上。

旁边随侍的一位小婢女蓉云声泪俱下,“夫人,那玉裳姐姐怎么办?”她一把握住兰姈的手臂道,“不然,我们回崔家寻人帮忙?”

兰姈黯然垂下眸,露出一抹苦笑。

崔家老太太是郑祎的亲姑姑,玉裳是郑府送进大理寺的,回娘家求助,不仅不讨好,只怕又要被斥责添不了丁就算了,还尽给夫家添乱。

兰姈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默然片刻,“我再回去,找一下婉姨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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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姈返程回到了郑府,于长廊上拉住了婉月,哀声辩驳玉裳跟了她这么多年,绝对不是偷盗的人。

婉月同她争执不过,转而跑到了郑祎面前哭哭啼啼,“难不成姐姐是觉得我冤枉人了?”

郑祎刚上值加班回来,一身疲态,进屋一口热茶都还没喝,实在懒得搭理这等琐事,甩手便道:“一个婢女而已。”

兰姈闻言痛声:“那是我贴身的人。”

郑祎不厌其烦,抬眸见兰姈素来冷淡的神色,此时此刻却为了一个婢女动容,他一下宛若遭了逆鳞一般,恼怒道:“换一个不就好了,大晚上为这点小事吵吵。”

婉月精准扑捉到了郑祎口语间的不悦,当着郑祎的面,柔声柔气提出,若是兰姈肯给她敬茶致歉,她便放过玉裳。

兰姈脸色蓦然一白。

高门大院,哪有正室给妾室敬茶的理。

却不知那郑祎到底是中了什么邪,竟也冷眼旁观,不置一词,任由妾室辱没主母。

兰姈藏在袖内的手心不由攥起,脑海里一霎那闪过地牢暗无天日的场景。

婉月特意抓着衙门下值的时候,把玉裳押了过去,案子延至明日再审,玉裳被扣留羁押一夜。

女子入了牢狱那等腌臜之处,便是一夜,也是难熬的。

兰姈怕极了她会遭人欺负,只能默然走到桌前,恭敬端来了茶水。

兰姈素来是一副清冷的冰山美人样,待谁都好像不温不冷的。

郑祎见她为了在乎的人,原来可以如此伏小作低,心口更加闷了一团火。

婉月和颜递出了手,接过时,却故意打翻了杯子。

兰姈的手背骤然烫红了一片,抑制不住地蹙了眉心。

婉月委屈道:“姐姐怎得如此毛手毛脚?连端茶也端不好。”

婉月着意看了郑祎的脸色一眼,“也是,连主君都没喝过姐姐递过的温汤,姐姐自然觉得妾身也无福消受了。”

“但这茶没喝成,人自然也是饶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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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姈红着眼眶回了屋。

一入门,蓉云急忙寻着药箱过来,想给兰姈敷一下手。

兰姈一门心思拉开了妆奁,只想着寻一些贵重物品,再拿些银子,赶去大理寺牢狱,打点一下牢头。她没能接出玉裳,至少,别让她受太多苦。

兰姈用手绢将银子裹好,转身正要出门,屋门并没有关上,这时却被人轻轻叩了一下。

柳茵茵出现在了门前,眉眼温和地邀请兰姈今夜陪她去看场夜戏。

“我坐了个双月子,前阵子真是闷坏了,现儿好不容易能出门,姐姐陪我去一趟可好?”

兰姈一心只念着玉裳的安危,婉言拒绝。

柳茵茵着意看了看她苍白的神色,上前,轻挽住了她的手,“姐姐若真想救玉裳,还是同我去一趟的好。”

兰姈原以为柳茵茵口中的她有办法, 是她能帮她求郑祎开口撤回对玉裳的控告。

直到两位娘子相互掺扶着下车,来到了戏楼门前。

柳茵茵引她走入了二楼的包厢内,自己却停留在了柜前, 同楼里的女掌柜攀谈起来。

兰姈以为她有事尚待处理,独自坐在了厢房内,心不在焉地望着台上咿咿呀呀的戏子发了会呆。

厢房门突然吱呀了声。

兰姈还以为是柳茵茵回了来, 猛地一回头, 一道修长的身影, 映入眼帘。

兰姈眼底闪过了一丝骇然,双手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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