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路呢?我亲爱的爱德华——国王陛下?”公爵继续当甩手掌柜。
爱德华无奈,公爵携带的骑士都出身贵族,各个举止高傲,就连他这个国王恐怕都号令不动。
他们没有一个肯去黑暗中寻找小屋的,似乎迷路在这里是一件无谓的事,或者等到他承认自己是个无能的国王——他叔叔才肯高抬贵手出来解围吧?
但爱德华不想开口求援,此次出行对刚即位不久的他来说意义重大,从宫廷来到银地造访是他头一次正式的宫廷出访,他的手下们都在关注这位国王的一言一行,迷路在森林里找不到营地——对一位年轻君主来说实在太丢脸了!
“爱德华,让我来试试!”
亚瑟王子主动请缨,大大方方敲开一扇门。
这回走出来的是一位脸蛋子像被炉火熏黑的姑娘,却穿着好像公主一样的裙子——谢天谢地!至少她是个正常人!而不是什么拿着毒苹果诱人上当的老巫婆,也不是躲在屋子里叫嚣的小猪。
“你是谁?谁让你敲我的门了?”姑娘开口便不客气。
狮堡公爵一直挂在脸上的淡定笑痕有了轻微碎裂。
那可是亚瑟王子啊!英俊!儒雅!高贵!是他最看好的孩子,只因为他比爱德华小一些才没有成为国王,否则无论哪方面他都该是个国王!
这个女人是眼瞎了吗?这个森林里的愚蠢动物和怪人也太多了!竟连亚瑟王子都能碰到臭脸硬茬?
公爵感觉自己的耐心开始耗损了,他的手下们也都觉得不可思议。
爱德华完全了解他叔叔眼中谁更可爱,只要是亚瑟出马,公爵就不会容许看到意外情况,所以他便没有阻拦亚瑟去敲门。
亚瑟的运气也确实好,他一敲就敲出一个人来——不是猪、巫婆,或精神失常的丫头,总归比自己运气好,正如他一向极好的女人缘那样。
所以此刻年轻的国王收住了上前帮忙的意图,以免自己的霉运影响了他弟弟的社交。
“你好,隐居的公主殿下,我不凑巧打扰了您的安宁,只是——”
亚瑟王子拿出了最迷人的风度,他模样惹人喜爱,皮肤白皙又不过分苍白无力,宽肩长腿的优雅身姿即使在铠甲下也足以轻易迷倒一位高傲的贵妇。
他是宫廷的宠儿,面对一个邋里邋遢的怪女人也可以风度翩翩、侃侃而谈,无论老少贵贱都能喜欢上他。
更别提他骑在一匹同样漂亮的白色骏马上,就连马儿的脾气都如主人一般讨喜。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整句,居然就被对面无情地切断——
“你往哪儿看呢?你是在盯着我的脸瞧吗?还是我的胸部?”
亚瑟懵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紧跟着对方连珠炮般叫道——
“怎么?被抓住了就不承认?或者你觉得我的脸不够白、胸部不够大——到够得上你来打扰——骚扰?”
“或许你习惯了这样冒犯——‘凝视’一个独身又养着一只猫的女人——”
屋里发出一声猫的凄惨叫声。
“——但作为一个女权主义者,我有权力穿任何我想穿的衣服、住在任何我想呆的地方!我拒绝被任何男性‘凝视’——尤其是来自你这样一个沙文主义的白皮猪!”
亚瑟连连摆手:“不,我绝无骚扰之意,什么‘凝……’——抱歉我没听懂,但请你不要误会,公主殿下……”
“误会?公主?谁是你的公主?你以为我穿了一条公主的裙子——就必须像某个被毒傻了的公主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棺材里——等着你这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白马王子——白人英雄救世主——来拯救我吗?”
“对不起,姑娘……我真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
“想?你的‘想法’和我有关吗?哈!这里有个白种、男性觉得他的意见很重要呢?”
黑脸姑娘大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戳着亚瑟的胸甲嘲讽:“我需要你的‘想法’或者‘意见’吗?还是你觉得你天生就拥有某种表达想法的‘特权’?”
“他是王子——”后面一个王子的骑士正要怒喝,被国王的手下猛然按住。
“白人!男性!王子!特权!你以为自己的头衔迭满了就可以来这里教育我了?教育一名独立、未婚、未育、不肯接受你‘凝视’的——黑肤的——养猫女性?”
屋里猫又惨叫了一声。
不但亚瑟傻了,国王也呆了。
坐在马上的公爵差点跌下来,幸好被手下扶住。
“我错了……女士……我绝无冒犯之意……我只是迷……”
亚瑟嘴角一抽一抽,平生漫灌的自信全没了。
这姑娘说的话他基本没听懂,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上来就将她惹怒,他这会儿连眼珠子都不知道该往哪儿转。
可是小屋主人对他的态度完全不买帐,继续掐着腰猛烈输出:“——没有冒犯?那为何不滚远一点?顺便把你的——父权制的——恶臭男权思想一块儿给我带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