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份的事,想来领着高薪的厨师并不介意多做一份,但那个分量是真的吃不饱啊。
可能对每天往那一坐最多走去开会的江邵年来说刚好,但我一个跑上跑下打杂的、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的社畜实在是无法吃的那么精緻。
餐厅根本是战场,挤在队伍中间,我想。
员工餐不用钱,那群人大概是当吃到饱在吃,满心满意只想着怎么吃回本。
好不容易抢到一份饭、再回到楼上已经是十五分鐘后的事了。
“不吃饭吗?”江邵年没像平常一样把饭摆好,慢条斯理的边等着我回来边吃。
我刚坐下、便当盒都没来得及打开,江邵年又整个人趴上来了。
“晚餐想吃什么?”
我习以为常的塞了一口饭,答道:“通常你这样问就代表今天不能好好吃饭了。”
“真聪明“”他半瞇着眼,拍了拍我的头。
把我当狗了是吧。
懒得和他计较,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所以晚上要去哪?我要先安排车。”
江邵年走到我对面坐下,报了一家常有宴会举办的酒店名字给我。
饭桌上重新归于寧静。
那个黄部长长的有点眼熟。
身边有人姓黄吗?
社交圈太小,百分之八十都和江邵年重叠,一时半会也想不出答案。
算了。
吃饱比较重要,不然等一下没得吃我一定直接饿死在酒店。
………………
啊,想起来了。
载着江邵年往宴会地点、停红绿灯的路上,突然想起这么一号人物。
黄品谦。
毕竟没见过几面、少数的几次遇见也是在灯光昏暗的情况下,而且那时一门心思都摆在完成邵交付给我任务上了,根本记不清他的脸,现在没有马上认出来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再加上父子俩除了眼睛哪哪都不像,能猜到这个份上我已经很厉害了。
绿灯了,我踩下油门,想到,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
他妈没了可以拿到药剂的门路,断了药之后那双脚说不准还有站起来的可能,反正都消失在江家的视线这么久了,早就没人在乎曾经那个被江邵年勒令去死的家伙在哪里苟延残喘的活着——看他爸被当成眼线送来,职位也不算低的样子,生活应该也不会太难过。
“猜出来了?”一直在后排闭目养神的江部年突然开口,藉着后视镜和我对视。
有时候要不是因为我和他相处了这么久,大概也很难懂那些没头没尾的问句。
“嗯。”我点头。
不过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他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欸。
“因为繆太好猜了。”似是看出我心中所想,他又突然加了这么一句。
最好是,如果真的那么好猜我那有可能安安稳、好吧,可能没有安安稳稳,但总归大致上是平安的活下来了。
在心里吐嘈,我一边开着车一边回话:“怎么不说是因为你,太聪明所以才猜得出来呢。”
江邵年又勾起笑:“原来我在繆心里评价这么高啊。”
废话,但凡你笨一点我前几年都不用活得那么竞竞业业、提心吊胆的。
当然,这种话我是完全不敢说的,只是敷衍的回道:“我就没见过比你聪明的。”
“是真心话。”他嘴角的弧度又上扬了一些,点评道。
他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啊?
我忍不住看了一眼后视镜,依旧没有看出一个所以然而。
车开到停车场了。
江邵年还是在看着我:“想知道吗?”
我点头,好奇这件事好几年了,,终于等到主动他开口问。
“因为喜欢你啊。”他笑。
倒车的手一抖,我撇嘴。
这个疯子哪知道什么是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