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你若是喜欢,可带一盆回翊坤宫,摆在桌上观赏最合适不过。”
郭络罗氏微垂螓首,浅笑盈盈:“娘娘宫里风水不仅养人,还养莲,嫔妾担心,若是挪到翊坤宫去,反叫那莲花如那溪中萍,随水流,墙头草,随风倒。”
佟茉雪秀眉微挑,这话里有机锋啊,就差指着乌雅氏骂她墙头草了。
乌雅氏心态倒好,面上神色未改,却也不回应郭络罗氏。
郭络罗氏姐妹的父亲是盛京佐领,掌管着内务府的关防大印,还可与一品大员同进同出,比很多包衣家出身的女子身份都要高。
皇上的后宫就是前朝的缩影,这个道理乌雅氏最明白不过。
她虽暗搓搓地瞧不上同为包衣的郭络罗氏姐妹,但也不敢明晃晃地得罪她们。
雅拉格格不满道:“既然说了是聊消夏的话题,你们怎么一个个唇枪舌剑的,说的内容也不契题。”
星柔“咯”地一声笑:“雅拉你是科尔沁来的,你给大家讲讲科尔沁的夏天是怎么过的吧。”
屋内气氛一时松快不少,众人纷纷看向雅拉格格。
雅拉见大家都望着她,双颊微微一红:“我们科尔沁白天虽热,但晚上还是很凉快的,白天躲在五角枫的树荫下,喝着奶茶,看牛羊漫山遍野的跑,晚上就躺在草地上看漫天的繁星,可惬意了。”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眼里冒着小星星,李栖筠和王佳星柔表情微怔,彼此还对视了一眼。
佟茉雪温然微笑:“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听着确实令人神往。”
新入宫的戴佳庶妃瞥了眼郭络罗氏道:“草原上辽阔,确实不似在这深宫中,让人目光短浅,只窥得方寸之地。”
她这句话说得意味不明、阴阳怪气的,众人也不知她说的谁。
大家刚刚被雅拉格格带出的欢愉气氛,瞬间又降了几分。
佟茉雪没怎么注意过这位新进宫的戴佳氏,虽听不明白她在阴阳谁,但反正也是个不安分的主儿。
昭妃始终不发一语,静静看佟茉雪如何应对这些人。
她心中只关心那个最终的结果,如果不如己意,便也就罢了。
佟茉雪这场临时起意的茶话会,终究免不得在这唇枪舌击中回旋。
她意兴阑珊地抚额,没多久便让众人散去了。
待人都走完,佟茉雪瞥了眼桌上的各宫妃嫔送来的礼物,没有一点拆开来看的心思,便吩咐如月和如岚收拾起来,顺便记在账目上。
她们两个在一旁收拾,佟茉雪与时薇姑姑在西次间里絮絮说着话。
“那郭络罗氏姐妹什么来头?”
“她们都是满洲镶黄旗包衣佐领兼侍郎三官保之女。”
“我瞧着,其中一个年岁颇长。”
“娘娘慧眼,郭络罗氏姐妹中,姐姐是个寡妇。”
“寡妇?”佟茉雪虽诧异,但也不算太震惊,毕竟,原著中的女主也是二婚进宫的。
时薇姑姑没有多说什么,一旁的如岚拿着个寿纹盖盒过来,好奇地问:“娘娘,这是什么,奴婢不认识,不知该如何记入账册。”
佟茉雪瞧着盒子里鹅卵石大小的碧绿色小块,下意识将目光投向时薇姑姑。
时薇姑姑垂眸,取了一小块,放在鼻尖闻了闻,说道:“这是乳香木的树脂,看成色,似乎是产自东南沿海一带。”
佟茉雪是知道乳香的,她还知道阿曼的乳香最负盛名,只是从未见过。
没曾想,时薇姑姑这样的内廷宫女,居然也会认识。
时薇姑姑接着道:“书中有记载:将乳香与苍术、细辛等药材调制成香药,焚烧可防瘟疫。”
佟茉雪正暗自赞叹时薇姑姑博览众晓,梁渠就从宫外回来了,“启禀娘娘,奴才有要事禀报。”
佟茉雪怏怏不快的兴致,被宫外的消息勾了起来。
其实她心里还是有些惊讶的,昨儿玄烨虽准了她派人出宫打探消息,但他对自己这般纵容,佟茉雪到底有些匪夷所思。
不过既然是他自己允诺的,她又实在好奇,便抱着试探的心态,写了手谕给梁渠,让梁渠去宫门处试试。
若是那守备的侍卫见到她的手谕,立马放人出宫,她就信了玄烨是真心诚意。
她也想得很开,要是不放人出宫,就当那张嘴是骗人的鬼就成。
谁料,梁渠还真的出了宫。
天香
“说说看, 醉仙楼那天香局怎么回事?”佟茉雪问。
梁渠略一思索,便将出宫打探的原原本本都讲了出来。
“奴才一进那醉仙楼,说要进赌坊, 招呼的人见奴才面生,便推说这醉仙楼没有赌坊。”
“怎么可能?”佟茉雪不解。
“娘娘别急,奴才知他心有顾虑, 便与那人说要参与天香局下注。”
“那人怎么说?”
梁渠“嘿”一声笑,便道:“那人猜想奴才是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