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姑姑笑着说道:“这是宫里侍寝的规矩,往日里是皇上照应,所以亲自前来承乾宫。”
玄烨果真生气了,听宋姑姑这么说,她更加坚信。
往日里来承乾宫是对她的照应,那现在,让人将她抬到乾清宫是什么意思?
佟茉雪心中忐忑难明,在宋姑姑给她套上一件水红色的透明薄纱时,这种忐忑就转为羞臊了。
她整张脸红得像只饱满多汁的水蜜桃,睁大双眼,指着身上堪堪遮住重要部分的薄纱,张口结舌道:“这,这也是宫里的规矩?”
如月如岚两个丫头涨红着脸没敢吭声,只有宋姑姑脸不红心不跳道:“主儿,宫里的规矩是不着寸缕。”
佟茉雪欲哭无泪,这敢情还是宋姑姑体贴她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想要摸件里衣套上。不等她有所动作,如月如岚就抱了棉被将她整个人裹了起来。
佟茉雪瞬间大惊失色,宋姑姑柔声安抚道:“这可是主子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去乾清宫侍寝,没事的,您别怕。”
随后,外面候着的太监鱼贯而入。
当裹在棉被里的佟茉雪,终于被送到乾清宫西暖阁的龙榻上时,她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听到渐行渐近的熟悉脚步声,她感觉浑身发软,整颗心都在砰砰乱跳。
她将头往被子里缩了缩,还觉不够,干脆把眼睛也闭了起来。明明不是初次和他一起,也不知怎的如此紧张。
伴随着沉稳有力的脚步,玄烨人已经到了榻边,紧接着是掀起帘子的声音。
玄烨目光温柔如水,眼底是止不住的笑意,见她缩在被窝里,心中生起几分小得意。
刚才惹他生气,伶牙俐齿的,可不是现在这副瑟缩的模样。
小表妹竟然也知道害怕?忽然心中就有了打压她嚣张气焰的方法了。
玄烨将手伸过去,想要将那捂住脸的被角往下拉一拉。
谁知佟茉雪死死攥住被子,被子竟然没有拉下来,两相僵持之下,玄烨沉声道:“放手!”
佟茉雪整张脸捂在被窝里,发出的声音听起来闷声闷气:“不,我不放!”
玄烨单手扶额,抿着唇角,却难掩笑意,于是转换策略,拍拍她胳膊的位置,轻哄道:“乖,放手。”
隔着被子,被窝里的脑袋轻摇了两下。
玄烨见凶也不是,哄也不行,上下打量,瞅准了她脚下的空荡之际,正要行动。
被窝里却伸出了一根纤细的手指,指了指明黄帐外,娇声娇气地说道:“表哥……熄灯。”
佟茉雪无意忸怩作态,但身上这件薄纱,就这样直接暴露出来,她接受无能。
表妹既然已经做出让步了,玄烨自然也乐见其成,但刚才生起的念头,他不准备就此打住。
他飞快掀开帐子,吹灭了外面烛台上的灯,幕帐带起的风灌进被子里,惹的佟茉雪脖颈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她悄悄探出脑袋,冷风带来的刺激还未平息,脚心处却被骤然侵袭。
她正要惊呼,那双攀援而上的双手却扯着某根一绷即断的带子,好奇地问道:“噫,这是什么?”
佟茉雪一颗心止不住地乱跳,急得她心里骂娘。
死小子,这是老娘绷紧的神经,你再扯就要断了。
她又羞又怒,被窝里却是燥热难耐。
待她将头探出被子,这才发现玄烨虽熄灭了床前的烛灯,但暖阁的窗边,暖阁外面,皆是莹莹烛火。
房间里虽黯淡,但一切皆是清晰可见。
她双膝微曲,整个人身酥骨软。
伴随着一阵寒意袭来,她脑子里的那根弦最终还是断了。
墨宝
冬月底, 一身狐皮端罩的玄烨负手站在书案旁侧,好整以暇地观看佟茉雪写字。
佟茉雪胸中有丘壑,长吸一口气, 提笔落下一个横竖钩勒的奇妙组合。
玄烨认真地品评纸上的“福”字,悠悠道:“你这字,笔酣墨饱, 只可惜影正但无形。”
墨,墨宝?
这生硬的笔法,算得上是墨宝?
佟茉雪有些心虚地望了眼玄烨,又仔细端详了一番自己的字迹,说道:“咱心正则笔正, 笔正自然字也正。”
玄烨觑了她一眼, 眼睛微眯。怎的,难道以为朕是在夸她?
他双目含笑,淡淡说道:“朕竟不知, 你字写得这样难以入眼。”
佟茉雪心一凉,感情刚才那番诘屈聱牙,不是在夸她字写得好呀。
她扁扁嘴,将手里的狼毫放下, 撒娇耍赖道:“表哥又不是第一次观摩我的墨宝,怎么现在又把我叫到乾清宫来,让我献宝。”
玄烨知她说的是手绘黄河水患治理那次,但听她自称这状似狗爬的字迹是墨宝, 还是被气笑了。
“看来是朕的错,竟想让你来写几个福字, 腊月里借朕的名义,赐给佟家。”
佟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