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松鹂接不了,她家主子长得不如乌雅庶妃,心眼儿还忒实诚,能笼络皇上的心怕是有点困难。
但若能承点雨露,肚子里揣个娃,这后半生也算有所慰藉了,便又安慰道:“主子别灰心,总会等到皇上翻牌子的时候。”
偏殿内坠儿低声回禀打听来的情况:“皇上是因熙妃私传消息出宫,才将熙妃禁足的,具体私传什么消息,目前无人知晓。”
乌雅氏越发好奇了,这熙妃能传什么消息出宫啊,她百思不得其解。
皇上已经许久没去别的妃嫔那儿了,只是偶尔去承乾宫走动,难道是皇上向熙妃提到什么前朝了不得的大事?
乌雅氏想到这儿,唇角不由得浮起一丝笑意,要是熙妃所传,涉及政事,那她就惨了,这可是皇上最不能容忍的。
坠儿又道:“不过熙妃所传之事,确实触怒了皇上,皇上将熙妃身边的大宫女如月,杖责了三十大板呢!”
乌雅氏抿着唇,轻轻眨着一双美眸,似笑非笑:“以前还羡慕她位份高,原来登高必跌重呀。她这封妃也没多久,就自己出了纰漏,倒是省了后宫众人多费心思了。”
延禧宫这边的消息不太灵通,得到佟茉雪禁足的消息,比旁人都晚了不少。
那拉庶妃高兴得都想放鞭炮了,自从佟茉雪封妃后,她每次见到佟茉雪都要行躬身礼。
想想就气啊,这个关系户,一进宫就是妃位待遇,入宫一年不到,居然封妃了。
那拉庶妃想到自己生养了大阿哥,也没升个位份,心里就酸楚得不行。
此刻胤褆下了学,听到承乾宫宫人被禁足的消息,想到福雅,他既幸灾乐祸,又有些同情她。
于是问他额娘道:“额娘,熙娘娘被禁足了,是不是承乾宫宫人都不能出来了?”
那拉庶妃将儿子拉到怀里,乐滋滋道:“可不是,皇上甚至不许膳房给他们送吃的。福雅那死丫头不是总欺负你么,她现在跟了个倒霉额娘,以后的日子怕是难过了。”
胤褆扯了扯嘴角,试图做出一副开心的样子,却高兴不起来。
汗阿玛孩子不多,宫里与他同龄的只有福雅一人。虽然福雅皇姐不待见他,但能有人可以玩闹一下,总比没有的好。
想到福雅被关起来了,他竟然生出丝丝同情的心思来,“那,那岂不是连饭都吃不饱?”
那拉庶妃嘴角都快咧到眼角了,她将桌上的芙蓉糕塞进儿子嘴里,眉开眼笑道:“可不是?福雅那妮子被熙妃养得白白胖胖的,等下次你见到她,说不定就跟小猴子一样干干瘪瘪的了,哈哈哈哈。”
想到长得像猴子一样的福雅,胤褆一点也笑不出来。
他使劲咬了口芙蓉糕,却难以下咽,于是看着手里的芙蓉糕,暗自出神。
他记得,福雅皇姐最喜欢的点心就是芙蓉糕了。
晚膳时间,胤褆看着满桌的膳食,想到福雅连口饭都没的吃,自己也食不知味。
汗阿玛也忒狠心了,果真不是亲生的,待福雅就是不上心,他瞥了眼茶几上的芙蓉糕,暗暗生出一点小心思。
晚膳后,胤褆将自己房内的芙蓉糕用盘子装了,放进食盒里,趁那拉庶妃不注意,带着食盒就偷偷溜出了延禧宫。
刚迈出凝祥门,就撞在了正要回宫的赫舍里庶妃身上。
他手里的食盒没拿稳,直接摔了出去,食盒盖子一掀开,盘子里的芙蓉糕就尽数落在了地上。
赫舍里庶妃一把扶住他,关切地问道:“大阿哥,你这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哪里呀?”
胤褆看着地上沾了尘土的芙蓉糕,心里懊丧得不行,但又不想别人知道他要去承乾宫,便张口结舌道:“没,我就出去随便走走,找个清净的地方吃点心。”
赫舍里庶妃是从小看着胤褆长大的,他的心思浅得跟他额娘一样,说没说谎一眼就瞧得出。
她掩唇轻笑,本来柔和温善的眸子里,忽然像是裹了一把刀子,片刻之间,她又恢复了温柔的目光。
她蹲下身来,柔声安慰道:“大阿哥莫急,在这里等等,我房里正巧有今日膳房送来的芙蓉糕,我让芸鹃给你取来。”
胤褆原本懊丧的心情又欢快起来,忙谢道:“胤褆谢过赫舍里额娘。”
赫舍里氏朝芸鹃使了个眼色,嘱咐道:“可别拿错了。”
芸鹃注视着赫舍里氏,一双眼睛游移不定,见赫舍里氏点了点头,这才捡起地上的芙蓉糕,一溜风似的飞快回了延禧宫。
花猫
芸鹃将食盒悄悄提回偏殿, 幸好没被人注意到。
她小心翼翼地将地上捡来的芙蓉糕处理干净,然后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瓷瓶。
这不是她第一次替赫舍里庶妃做这种事,但一拿出这个小瓷瓶, 她还是紧张得不行。
芸鹃双手簌簌发抖,将粉色的药粉均匀涂抹在芙蓉糕上,药粉与芙蓉糕色泽一致, 也没有刺激味道,不容易被人发现。
这药虽不致命,但却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