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马佳庶妃的手,就要离开。马佳庶妃无奈,只能由着她。
那拉庶妃本来在和赫舍里庶妃说着话,发现儿子不见后,正打算派宫人去寻,就远远地看到集卉亭那边,儿子的身影一闪而过,便从万春亭朝这边走了过来。
刚走上前就看到了自己儿子舔着脸找别人求和,结果别人不领情的一幕。
那拉庶妃脸色难看,冷哼道:“丢人现眼,专喜欢拿热脸去贴别人冷屁股!”
一同跟过来的赫舍里庶妃劝道:“小孩子做事,全凭自己心意,没那么多顾虑的。”
那拉庶妃没接话,反而斜视着马佳庶妃带着两位公主离去的身影,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
入夜,卸完妆发的昭妃在宫女朝颜的伺候下,服了养生丸,这才全然放松下来,靠在软榻上拿起一本书随意翻看。
朝颜怕灯光太暗,伤了眼睛,又拿了一盏烛灯过来。她边替昭妃轻捶着腿,边轻声细语道:“娘娘今日累着了吧?”
烛灯下,昭妃面色苍白,但好在气息沉稳,她缓声道:“姑姑也别忙活了,去歇一歇吧。让我安静看会儿书,夜里睡一觉,明儿气色也就恢复好了。”
朝颜也不敢多劝,只浅浅劝道:“奴婢就在外面候着,有什么事您就唤奴婢,娘娘别看太久,伤神。”
昭妃放下书本,微微笑了笑,那浅浅的笑容底下,是掩藏不住的憔悴虚弱。她没说话,只抬手示意朝颜退下。
朝颜还没退出房间,外面小太监就匆匆来报,人也不敢进来,只在菱花门处询道:“娘娘,钟粹宫出事了,娘娘可要过去看看?”
出疹
“出什么事了?”
一种不好的感觉爬上心头,昭妃忙放下手里的书本,“姑姑,快去问问到底是什么事。”
外面小太监战战兢兢道:“钟粹宫的长生阿哥,出了红疹,高烧一直不退。”
朝颜脸色瞬间就白了,急切问道:“说清楚!究竟是红疹还是……”
“天花”二字,她没敢说出口。
小太监用力摇头,语气肯定地回道:“太医最先排除了天花,确认是红疹,不是天花。”
昭妃在二人说话的时间,已经穿好衣服,徐徐走出房间,她关切地问道:“太医可还说了别的,长生阿哥为何高烧不退?”
小太监不知情,只道:“似乎是钟粹宫娘娘今日赏花宴上沾了什么东西,皇上现也在钟粹宫里守着,等几位太医出诊断结果。”
昭妃一听,下意识认为小阿哥生病,与赏花宴脱不了干系,便让朝颜和初樱伺候她穿戴梳妆,她得去一趟钟粹宫。
办赏花宴虽是太皇太后懿旨,到底是交由她来承办的,既然长生阿哥的病与赏花宴有关,她理应过去看看。
另一边承乾宫内,佟茉雪正拿着果盘里的几颗温桲上下打量。
如岚嗅了嗅,好奇问道:“格格,这皱巴巴的东西长得像梨,闻着也像梨。”
佟茉雪拿起一颗,问后宫百晓生宋姑姑,“时薇姑姑,这是什么果子?”
宋姑姑端出一堆制香的瓶瓶罐罐,取出装有沉檀香末的瓷瓶来,笑着说道:“今日格格赴赏花宴,不是说想制香了么,奴婢想着做一笺鹅梨帐中香,宁神又助眠。”
佟茉雪兴致勃勃地指着手里的果子,问道:“所以,这果子就是鹅梨?”
宋姑姑笑道:“这是木梨,也唤做温桲,用来取梨香,最合适不过。”
佟茉雪听了,按不住心中雀跃之情,打了个响指,准备好好学一学这香方。
这时,外面小贵子就匆匆忙忙跑来通报,因为跑得太急,还在月台外面绊了一跤。
如月忙出门将他拦在门口,厉声呵斥道:“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没的冲撞了主子,你能有几个脑袋可使的?”
听到如月这语气,佟茉雪忍不住侧目,小丫头片子,被这深宫浸染得倒挺快。
小贵子忙扑通跪地,拱手道:“如月姐姐,没什么大事,就是钟粹宫的长生阿哥傍晚开始出疹,入夜了就开始高烧不退,奴才担心,奴才担心……”
如月拧了他一把,斥责道:“担心什么?别磨磨唧唧的,知道什么,快说清楚!”
小贵子抬眼看看坐在里间桌旁的佟格格,犹犹豫豫道:“奴才担心,担心长生阿哥是出了天花。”
话音刚落,一时众人都面露惊骇之色。今日赏花宴,马佳庶妃也来赴宴了的,若是长生阿哥真的得了天花……
想到这儿,众人纷纷后背发凉。
佟茉雪心下也是砰砰,原身是没有得过天花的,若是她感染了天花病毒,在这医疗落后的时代,是很容易死翘翘的啊。
那样就很有可能继续落入下一个穿书循环里,但如果这是作者的最后一本书,那她就很有可能也跟着玩儿完。
佟茉雪尽管作为现代人,却也深知天花在清朝统治时期肆掠。毕竟顺治帝就是死于天花,而康熙能够八岁登基,也少不了得了天花病愈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