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墨舒失落的垂下了头,而苏娘也下意识攥紧了双拳,无声的看着姬墨舒。
“不碍事的,能养回来就行,苏娘不必担心我。”姬墨舒依旧是要强的挤出一个笑容,说话的时候双手却死死揪着衣角,苏娘又如何看不出来这憋足的掩饰。姬墨舒急着尽到姬家继承人的责任,也希望证明自己,可有时候计划便是赶不上变化,麻绳就是专挑细处断,灾祸也专找苦命人的。
“墨舒……”苏娘心头不是滋味,便意味深长的看向苏大夫,那眼神的意思大概就是,你懂的。
苏大夫轻呵一声,收回了把脉的手,“倒也不必如此沮丧,以往姬姑娘是因为年幼落了病才难治,现在姬姑娘毕竟年轻,身子恢复快,如今毒性也去了大半,小心将养着很快就能无碍于生活了。”
“真的?”苏大夫话音刚落姬墨舒便猛的抬头,那双眼中的欣喜哪怕是瞎子都能感受到她的欣喜。
“自是真的,不过也别高兴的太早,姬姑娘本就因着常年生病身子弱,伤筋动骨还得一百天呢,这回不仅受了这样严重的伤,还中了毒,身子骨好的时候许是看不出什么问题,但若是不注意还是会落下病根的。”苏大夫不免又是严肃叮嘱了句,其实这第二次中毒她也说不准迭加会有什么毛病,只能观察。
“那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先小心将养着,莫要太操劳,姬姑娘年轻气盛,我再开几副温养的方子调理便好,对了,得重新用人乳养养身子了。”
“谢,谢谢苏大夫。”姬墨舒有点不好意思,又得吃乳了。不过奇怪的是为何苏大夫开药方总是用到人乳,人乳真能入药吗?还是说,苏娘的乳才可以?昏迷的时候她有感觉到有人喂她什么甘甜的汁液,醒来也会发现嘴里有乳香味,想来她已经吃着乳了。
“不客气,我不过是个开药的,养身体还得靠苏小姐。”苏大夫坏笑道,看着苏娘意有所指。
苏娘被看的有点恼,她连忙把苏大夫推出去了。
苏大夫被推出去的时候还偷偷瞄了姬墨舒一眼,投以一个羡慕的眼神。小天元倒是让她小看了,全京贵女都搞不定的女人居然被这小豫商搞定了,她实在好奇,如果是姬墨舒,面对这个张扬跋扈的女人又会怎么做?
但很不幸,苏大夫的算盘打错了,如果是姬墨舒,什么都不会做。
就像现在,苏娘气恼的不断埋怨着苏大夫,而姬墨舒也只是宠溺的抱着某人,耐心当起了一个倾听者。她让苏娘坐在双腿间,两人相迭而坐,宛如迭起来的勺子,这个姿势比起面对面可以不显露自己的神态,留有一些遮羞余地的同时也可以与在意之人相拥在一起,这也是最适合说事情的姿势。
“真是,一个大夫,嘴上不正经。”
“好了苏娘,苏大夫也算对我们有大恩了,你怎的总是和她不对付呀。”姬墨舒为苏大夫辩解,苏娘总是和苏大夫好像有仇一样,可明明两人的关系又是那么要好,甚至苏娘给苏大夫的信任都比她多,当然,她是不敢拿这个去质问苏娘的。
苏娘立刻冷眼给了姬墨舒一记眼刀,“你倒是总为她说话。”
“那不说了。”姬墨舒识趣的闭了嘴,想到藏在心底的疑惑,她斟酌了下试探着问,“苏娘……我。”
她虽并未直言,但早已相熟相知的两人只需一个眉眼许是就能知道对方的意思,苏娘立刻就猜到了,她并未急着说话,而是把床上的桌案撤了,往后靠了靠,整个人都窝进身后那不算宽敞的怀抱里,随后安心的闭上了眼,姬墨舒同样心有灵犀般闭上了眼。
两人相拥着半靠在床头,谁都没有说话,安静的似是进入了午后小憩,但是胸腔中的跳动却通过皮肉传递着一些只有当事人才能察觉的信息。
感受到自身后传来的温热以及有力的跳动,苏娘稍微侧身,把耳朵贴在那处仔细聆听起来。到底是不再如前几日那般冰冷虚弱了呢,现在这里温暖极了,那有力的跳动更是让她几欲热泪盈眶。
其实那日得知姬墨舒中了冰蟾后她是真的慌了,慌的她直接做出了连夜南下的决定,现在想想都觉得疯了,明明最好的法子就是在京城找个隐秘的地方修养,等待苏大夫进京,可是那时候看到姬墨舒咳出血块她大惊失色,只想着越早见到苏大夫越好,生怕只要慢了一天就会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现在姬墨舒醒了,能和她说话了,她悬着的心才放回了肚子里。思及此处,她轻轻蹭着那温热的地方,数着每一次跳动,一声又一声的跳动很有力,频率却比之平常要稍快一些,这说明这句身体的主人在紧张。
而紧张什么呢,她心知肚明。最终,还是她率先打破了沉默。
“墨舒,救我的时候你可想过你可能会因此丧命?”她抓起姬墨舒受伤的手,姓苏的说伤口太深,伤到了神经,好在是左手,不然以后姬墨舒可能拿笔写字都难。那夜确实是她的疏忽,得意忘形了,本以为在京城低调点一晃眼也就过去了,却不想不知不觉就逗留了两个多月,终究是引起了怀疑。那晚她真的以为要死了,面临危险她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