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终于开口,“就是像你这样嘛。有我爸的时候很幸福,没我爸的时候你也可以过得很好。”
贺燕转回头来瞪她。
你明白个鬼哦。举这种扎心窝的例子合适吗?
“我就是以你为榜样的。”顾寒山道。
“这就不必了。”
顾寒山不理贺燕的插话,继续道:“我爸去世了,你还帮着他继续照顾我。如果向警官死了,我也会完成他的遗愿。”
贺燕:“……”完全不想搭理她。
顾寒山凑过来,压低声音:“你知道向警官的遗愿有多离谱吗?”
贺燕心道:肯定没有你离谱。
“他居然想做警界传奇。”顾寒山神神秘秘的样子像是在透露一个绝世大机密。
贺燕无语,他能喜欢上你就很传奇了。
“你明天几点去看守所?”贺燕试图岔开话题。
“不知道呀。”顾寒山道:“不重要。反正我跟着向警官,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要去看守所的时候他就带我去了。”
贺燕拿起手机:“你忙你的,我先处理一下公事。”不想搭理她。
顾寒山刚要说话,有人敲门。贺燕喊了声“请进”,门被推开,李新武走了进来。
“顾寒山。”李新武拿过来一台笔记本电脑,“医科大附属医院交过来的孔明的医疗资料,向衡师兄说给你看看。”
贺燕松了一口气,顾寒山有事情做就好了,省得胡思乱想。
顾寒山接过笔记本,打开了看:“你们有查到什么情况吗?”
“医科大那边没有孔明的手术记录。”
“没有是什么意思?”
“就是系统里没有记录,以系统为准,就是没做过手术。但是新阳那边的医生很肯定接收孔明的时候,孔明的奶奶说的是在医科大做的手术,而且也给他们看了手术记录和出院病历。”李新武道。
“那肯定有一方有说谎。”贺燕道。
李新武道:“我们对两边的医生都做了笔录。孔明手术和转入新阳,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医科大附属医院的医生、护士对孔明记得不太清楚,只是依稀有印象有一个年轻病人车祸,脑部受伤,他有个奶奶还是妈妈,当时非常伤心。但他们不记得有手术。这种大手术都得副主任以上主刀的,我们也问了几位主任,他们没印象给这个病人动过手术。但因为时间有点久,新阳那边又说得非常肯定,医科大的医生就不敢确定,又似乎记得有手术。但最后系统里查了没记录,那就是没有手术就出院了。出院记录倒是有的。”
贺燕皱起眉头。
李新武道:“新阳那边说当时奶奶是把在医科大的病历和所有资料都交给他们看了,奶奶说差点放弃治疗,后来想了想不甘心一定要把孩子救活,就又回了医科大。手术后情况很不好,但也没办法了,她就把孔明接回了家。之后到处打听名医,找到了简教授,这才去了新阳。后来在新阳重新做了诊断和检查,又在新阳合作的私立医院由简教授主刀手术,之后一直继续治疗。孔明的病情与入院时早已经有变化,他们是以自己的诊断和治疗进度为准,别的医院的老病历早就没用了。他们把所有资料又还给了孔明奶奶。但后来奶奶不是去世了嘛,所以那些资料在哪里也不知道了。也许跟奶奶的其他遗物一起被处理掉了。”
听上去合情合理,贺燕看了看顾寒山。
顾寒山没说话,只认真看起医疗记录来。她看得很快,刷刷地看完医生笔录,再认真翻每一项检查结果,尤其是脑部扫描图,她看得非常仔细。
李新武又道:“新阳那边跟我们接洽的主治医生,许光亮,听说医科大居然没有手术记录非常生气,他说他再找一找,他们医院当年应该留有备份。但我今天问他,他说没找到。”
贺燕看向顾寒山:“你在新阳看见过备份吗?”
顾寒山她正划着鼠标,把脑部扫描图从第一张到最后一张飞快地刷过去,然后她面色凝重,坐那儿盯着屏幕。
“哪里不对吗?”贺燕有些紧张。
李新武也紧张起来:“看出什么了吗?”
“按这个检查结果,手术后不该那样的。”顾寒山指了指电脑里的脑部扫描图,正要开口。
贺燕赶紧道:“说普通人能听懂的。”
顾寒山便改口道:“孔明的病情非常复杂,他失语、失读、失写,没有办法表达,还有双重人格。这些症状对应大脑损伤的位置都不一样。”
“这个伤不对吗?”
“不能说不对。我打个比方,你伤到了颈动脉,生命垂危。医生给你止血,接好了血管,但顺便又给你做了开胸手术,查一查你的心脏好不好。”顾寒山对贺燕道:“我们之前认为简语在做脑部实验,孔明是其中之一,还有我,他可以用治疗的名义,对我们做各种实验。”
“他确实是这样。”
顾寒山摇摇头:“孔明最早的手术记录是没有的,新阳那边的备份你们也不会看到了。因为